一直想试着去写个长点的故事,感谢鹰角的“火山旅梦”活动,我终于知道如何开头了。“二人的假期”是陈与博士的故事,这篇是第一节。(话说B站有智能排版吗?)

“这是?”


(资料图)

“魏公只托白雪捎信。其中内容,博士一看便知。”

茶色办公桌上,一封信悄悄的躺,正如今早它无息无声的来,白雪的忍术更上一层楼了。信封平平,不凡之处是它的鼓胀,博士直觉一般的认为其中所含之物将对他很是重要。睄一眼白雪,无喜无悲的与他对视,又垂头凝目于信。曾几何时,魏彦吾夫妇来信问询凯尔希陈的近况,自驶离龙门便是这样,每年一次惯例的问候,不过与他无甚关系,由此他与龙门当然陌生的很,而今寄信于他,实在不知所以。

拆开信去读,尾端的留名确是魏彦吾,博士苦苦的回忆,似乎初至龙门与他有过一次会面,时光荏苒,而今之于他徒余一个模糊的养父之身影罢了——他记得在陈的双亲亡故之后是魏彦吾照顾她。

寄信之人虽是陌生,所言的事倒有意思的,勾起他孩童般小小的冒险精神。从多索雷斯归来后,博士将一路所见所闻整理成书,这封信便是第一页,于是我们得以一观:

博士:

你好。

白驹过隙,日月如梭,不觉又是一个炎夏,桑切斯市长的邀约亦如期而至。两年前,我和夫人困于龙门琐事无暇赴约,几番思虑下决意由晖洁代我前往,其中诸事你盖已了解,我不再赘言。

今年与之是同样的窘境,边境生乱,我须得坐镇龙门,而又不可辜负友人一片心意,于是希望再由她替我二人前去。这本无甚问题,然星熊向我报告,晖洁以现在之心境实不宜独身赴玻利瓦尔这等是非之地。我老友有一女,你或听晖洁提过,我原打算派她与晖洁同行,可惜勾吴水灾,她一时难以脱身。

星熊向我推荐你作她的伙伴。诗怀雅她们对你评价甚高,且你的能力我是见识过的,由你陪她去,我与我夫人很放心。倘若你公事繁重不能抽身,烦请来信告知,我另寻他人。

问晖洁好。

魏彦吾 

博士摧眉不语,一心于信,白雪亭亭伫立,隔桌而觑读信之人,此间寂静尤像一段人生,漫长而短暂。风吹绿叶摇,簌簌悦耳,天边一抹蓝的眸子倒映的许是少女世界中一幅未尽画卷,命运之神又在拨弄他的提线了。枝头萌生一朵求知的芽,好在忍者之第一要义在乎个“忍”字,转念而琢磨今日该向日记中写什么,思绪荡开,心神也就随之遨游四方了。

长长的呼气,博士读完,撂信于桌上,阖目润眼,再睁时则与那天空的眼刹那的相对。暗中责怪自己意马心猿失了规矩,白雪面不更色,只是头低了些。

博士看在眼中,恬然付之一笑,不语即是语,和白雪相处,他总能品味到这沉默的乐趣。知白雪是在等候他的一声吩咐,于是说:“麻烦你帮我叫陈来,这封信也与她有很大的关系。”

“是。”利落的回答,白雪俨然凌波水上,眨眼间了无踪影。博士轻轻的桌下鼓掌。

片刻神游归来,博士又把信读,心中甚觉一个趣味,油然一股命定之感,瞬间一个拜神的念头。孟仲之交,烈日高悬,罗德岛的干员们大都获了假期外出远游了,就他所知的,嘉维尔森蚺一行被特米米邀去了杜林崖际城,艾雅法拉昨日与他辞行搭上开往汐斯塔的车,其他干员亦各有各的计划,如此下来,留守舰上之人无几,遗憾的是他赫然在列,遥想前年汐斯塔戏水听音乐,今日怎落得这般田地?几欲仰天而啸,偏偏凯尔希无论如何不肯在他出舰的申请上签字,人生苦短,曲肱而撑颔,望天上白云飘。

本已认命,魏公此信当真及时雨,于是博士打开PRTS,调出陈所提交的多索雷斯报告看。

羽兽几声轻啼,鼠标点点脆响。不多时,耳边咚咚叩门之声,侧头望,一声请进,白雪推门而入,陈随其后,两人踱至博士桌前。日光灯下,额上几点晶莹,估摸时间,陈应是从训练场来。

伸出手打招呼,陈的声音浑厚有力,说:“博士,精神不错。有什么事?”

“咱们去那边吧,有沙发。”

白雪去煮水沏茶,博士和陈便来至沙发相对而坐。齐膝的几上一盘莫斯提马自拉特兰带回的甜糕,拾一块嘴中嚼,博士微笑说:“这一年一度的暑假你有什么打算?我听说不少干员都计划着去外面玩,像是汐斯塔、尚蜀、开夏郡之类,有的如嘉维尔她们已经出发了。”

“我平日都是外派的任务,各国知名的城市走过几回,再去也没什么意思。既是假期我就留在舰里,一来人手紧缺时可以帮忙,二来训练中心人少些也更能放得开手脚。”陈忽而一个思考的缄默,看向窗外天际说,“如果时间仍富裕,我也许会回一次龙门吧。”

敛眉昂首,陈俨然举头望明月。小时总不解古人说月,双月同天,银装素裹的夜晚是夏日难得的清凉,童年之喜悦,如今是不时的乡愁,离开龙门的那一夜晚,宿舍之中,她终于寻到独属于她的那轮残月。博士白雪观之亦叹息心中。

长太息而回首,陈看向博士,作一个笑,说:

“博士呢?我听芙蓉说,你这几个月总是在加班,每每熬到夜深才睡,又起这么早,想来休息得不怎好,正逢假期,舰上该没有什么事了,没有和他们一起计划着去外面玩?总闷在这里也需要换一个环境。”

方欲答,博士忽忆起一段梦中往事,好笑的说:“昨夜我做了一个梦,在汐斯塔陪雪雉看店,生意可好,其间还认识了一位打工很厉害的小哥,可惜我记不清他的样子。——如此,我也算一个度假凯旋了。”

“不考虑现实中去看看?”陈觉得博士的梦挺有意思,说,“报纸里说汐斯塔的搬迁工作已经完成约九成,新市区的风格似乎还不错,而且有据说地上唯一一所火山博物馆,火山啊,单凭这就会有许多人去看吧。”

“算了。”博士摆手说,“若是前天夜里我做这个梦,也许昨日就和艾雅法拉一起出发了……”正说,白雪端着茶盘走来,三杯热茶滚滚。

“博士、小姐,茶沏好了。”

“噢,辛苦。——来一块甜糕?”

见白雪落座,博士神秘的笑,惹得陈回以奇怪的目光,他抿一口茶,接着上一句说:“今早,白雪从龙门回来,魏公托她给我带了封信……”

“信?什么信?”陈顿时起了精神,目光灼灼,一旁的白雪向博士一个责备的眼神,好像怨他有意说半句吊胃口。

将信与随附的两份请柬置于几上,陈拿信去读,博士说:“魏公又收到了桑切斯市长的请柬,他俗务缠身不能前往,所以希望你再代他去一次,像两年前。——不过,我也会与你同去。”

“诶,博士也去?”陈一边垂目,一边说,渐渐的蹙眉,龙门和勾吴的情势令她不安,海阔山遥,游子心切,然人力有尽,所能做只祈祷而已。而读至星熊二字,又不觉破愁为笑了,羞赧的红脸,一个不服气的少女之貌,无以言表的温暖。

博士静静的看,倏的瞥见白雪一眨一眨盯自己,于是侧身而倾听,白雪小声说:

“凯尔希医生……”

“她的脾气我是知道的,没问题。”身下比一个“OK”的手势。

“了解。”

收回身,陈恰读完信。

“在我的印象里,你还未踏足过玻利瓦尔的土地,”她昂起头,意气风发之态,世间之困境仿佛不再缚得住她了,上一次多索雷斯假日历历在目,尽管不喜其混沌糜烂的社会氛围,不可否认,一连串的惊险与意外大大开拓了她的眼界,令她懵懂有一个成长之感。

“那么此次就由我来做你的向导吧。不过目睹那座城市面具之下的脸孔……博士,或许你需要一个心理上的准备,这座城,与你们之前所见的都不同。”

“经你一说我更是迫不及待去看了,”博士快然一笑,多索雷斯的阳光沙滩碧水蓝天似近在眼前了,“现在罗德岛大约刚驶出维多利亚,到那边怎么也要……”

“二十余日,博士。”白雪抢先答说。

“既如此,动作就要快些了。——明一早就出发?”

“可以,”陈又思忖半晌,“毕竟路途太远,不如我一会儿去后勤部问一问,或许有闲置的车可以用。”……

如此这般,二人敲定下旅途的安排。窗外日光更盛,洒下地来映得满屋明亮,抬腕看表,博士起身说:“那就这么定。我须得去一趟医疗部知会凯尔希一声,没有她的签字,我要出去还是真不容易。——不多久就是午饭的时间,要不要一起去吃?我估摸半点可以出来去食堂。”

陈瞥一眼墙上挂钟,嘀嗒嘀嗒,俯仰之间已是正午时分。

“好。我也要去后勤部,既是顺路,我与你一起走吧。”说着动身向门去,白雪自称有事而鬼魅般消失,博士不由得再叹东洋忍术之精妙玄奇。踱至办公桌将钥匙揣到兜里,陈依靠门框等,他三步作两步,一起出得门去,沿走廊向深处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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