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月26日,结束“梧桐影话·重温经典电视剧《围城》”最后一期活动,作家孙甘露从漕溪北路上影厂的老房子里走出,不由得感叹,“希望上海能有更多这样的‘读片会’。”

当年,导演黄蜀芹用拍电影的方式,花费100天拍了10集电视剧《围城》,在如今看来颇为“奢侈”。黄蜀芹逝世一周年之际,上海电影评论学会与film电影时光书店共同举办电视剧《围城》的系列放映及导赏活动。5期活动里,每期放映2集《围城》电视剧,并邀请10余位来自不同领域的专家学者与影人,像读书一样,为观众全方位解析《围城》小说及电视剧的文化密码和影视密码。

在碎片化、倍速追剧的时代,举办这样“奢侈”的系列读片会,上海电影评论学会会长朱枫说,“这是我们对经典的态度,对黄导的态度,也是我们对观众的态度。”


(相关资料图)

专家学者全方位解读《围城》

小说《围城》是中国现代文学经典,而黄蜀芹改编的电视连续剧《围城》则是中国当代影视的经典之作,每位演员都宛如从书中走出。

黄蜀芹

《围城》何以成为经典?在“梧桐影话·重温经典电视剧《围城》”系列活动中,作家孙甘露、陈丹燕、黄昱宁,学者陈子善、倪文尖、严锋、汤惟杰,影评人朱枫、毛尖、孙孟晋,导演滕俊杰,编剧张琪,黄蜀芹之子、导演郑大圣,曾经参与《围城》拍摄的导演夏晓昀、演员于慧等先后走入导赏活动现场,对谈、分享有关《围城》的故事。对谈是跨界的,许多导览嘉宾也有不同的跨界身份,他们从不同角度放大镜式地品鉴影视与文学中的细节,为观众进一步打开了解《围城》的视角。

在导赏中,陈子善回顾了与钱钟书先生的书信往来和与编剧孙雄飞先生的交往,阐述了这部文学作品在文学史上的意义;夏晓昀展示了《围城》签名本以及电视剧《围城》拍摄筹备时的幕后故事;朱枫解读了钱钟书先生致黄蜀芹导演的书信。

郑大圣透露,母亲黄蜀芹之所以能够成功将《围城》搬上荧屏,和他的外祖父,戏剧、电影艺术家黄佐临有关。当年,黄佐临曾赴英国留学,归国后曾在重庆国立戏专执教,与方鸿渐有类似经历。“母亲见过外祖父的老朋友们,他们在历史关键时期毅然回国参加抗战,方鸿渐等人的身上也体现着那个年代典型年轻知识分子道路的选择。”

《围城》的故事发生于1920年代至1940年代,孙甘露在创作表现1930年代上海隐秘战线斗争故事的《千里江山图》时,重温了两集《围城》,对剧中人物的走路姿势印象最深。“演员的表演很能抓住那个时代人的特点。我因为写东西看了大量历史照片和影像,发现当时人喜欢背着手慢慢在街上走,步调比现在要慢。在《围城》中,无论是街景群像,还是葛优、戴兆安等演员的特写,都抓住了这样的特点,黄导肯定和演员做了大量前期功课。”

同济大学副教授汤惟杰注意到,钱钟书曾在其学术著作《谈艺录》的序言中写道,“《谈艺录》一卷,虽赏析之作,而实忧患之书也。”在他看来,《围城》同样是一部“忧患之书”,书中所反映出经历抗战之后中国知识分子精神状态的变化,所描摹的时代人情,与同时期黄佐临、桑弧导演的戏剧、电影作品异曲同工。

作家、翻译家黄昱宁非常佩服黄蜀芹可以在10集篇幅里,将方鸿渐、孙柔嘉、苏文纨等人物婚前婚后的变化塑造得很有说服力。“同样的内容,如今的电视剧可以拍三四十集。”

期待更多“读片会”

《围城》是一本很难被影视改编的作品。从小说到电视剧,不亚于第二次写作。当年,黄蜀芹带着巨大的精神压力完成了这次高难度的二次创作。汤惟杰认为,《围城》传播史里可以以电视剧的改编和公映作为分界点。“在电视剧之前,《围城》的传播主要局限在知识分子圈内,上世纪90年代电视剧播出后,最明显的现象是小说‘洛阳纸贵’。”他记得,当时由于需求量太大,人民文学出版社根本来不及加印,很多人只好去买错别字甚多的“黄鱼书”,也就是盗版书。“是电视剧给《围城》添了一把火,让它变成全民阅读的作品。”

《千里江山图》也将改编成影视、话剧、评弹等作品,值得一提的是,电影版由上影集团拍摄。孙甘露认为,《千里江山图》写的是上海的故事,由上影拍摄电影版也是理所应当。

来到黄蜀芹曾经工作的地方参加《围城》分享交流活动,让他觉得温暖感动。孙甘露是思南读书会的主要发起人之一,在他看来,上海影评学会举办的这一系列经典影视导赏活动,也是一种阅读活动,推动的是对上海电影的“全民阅读”。“通过这样的交流活动,可以让电影生活更丰富。上海是中国电影的发祥地,有那么多杰出的影片、影人,期待这样的读片会能在上海更多、更好、更丰富。”

栏目主编:施晨露

文字编辑:施晨露

本文作者:钟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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