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L-6 林中小木屋
破产商人:灾难,简直是灾难!
(资料图片)
破产商人:这就是你做的室内设计?怪不得没人愿意找汐斯塔人做设计,旅游城市根本没有自己的风格,你真的是连抄都不会!
破产商人:优雅的维多利亚风格被你弄成这个样子,你看看这个桌台,我说过要做出大理石的质感,你却使用这种廉价的劣质木材!
贫穷的少女:或许您可以看看您给的预算够不够买半块仿、大、理、石、料。
破产商人:哈!好吧,安麦尔小姐,看来你并没有摆清楚你的位置。
破产商人:如果不是我,你还跟着萨尔贡商队在城里迷路呢!我现在就能去举报你是一个混进维多利亚的黑户,你一分钱也拿不到!
贫穷的少女:那我也会举报您收留黑户、有非法雇佣行为的,先生!把工钱结算给我!
破产商人:你、你!
破产商人:哼,不愧是来自愚蠢汐斯塔的人,这样地粗俗无礼......
破产商人:能做出淘汰黑曜石矿业这种自断手脚的蠢事的城市,自然就会有你这样不懂得尊重别人的市民!
贫穷的少女:(工钱,工钱,拿到了工钱再骂......)
破产商人:哑口无言了?你的悲剧就在于你根本没有意识到汐斯塔的愚蠢,还在这里大呼小叫,指责我的不是!
贫穷的少女:(我不能白干,那是路费,路费......)
破产商人:你们当年要是选择并入维多利亚,你们早就成为帝国的子民,享用帝国的丰饶,融入帝国的历史!哪还用现在祈求一点路费......
贫穷的少女:......
破产商人:哼,看你也算有悟性,能听得懂我这一番高见。
破产商人:拿去吧,这是你的工钱。唔,要点清楚,这可是维镑。你知道怎么换算面额吗?别以为我克扣了你的,会不礼貌。
贫穷的少女:先生,你根本配不上我的礼貌。
贫穷的少女:你完全不了解汐斯塔的历史,甚至完全不了解让你自豪的维多利亚建筑史。何况维多利亚的辉煌是你祖先的功绩,和你没有半点关系。
贫穷的少女:你不妨去看看维多利亚的建筑,看看汐斯塔的黑曜石是如何改变了你们的建筑风格,又如何成为你们贵族追捧的奢侈品。
贫穷的少女:究竟是谁眼界狭窄?
破产商人:你......!
贫穷的少女:关闭矿场是汐斯塔人为了保护环境做出的选择,我们始终在为家园的未来考虑,而不是念叨着过去的辉煌,无比吝啬,却希望得到崇敬。
贫穷的少女:我是回去建设我的家园,帮助它获得一次新的生命的。你是干什么的?维多利亚现在是这个样子,你现在又在做什么呢?
安麦尔撇了撇嘴角,用手比划了一下纸钞的厚度。
贫穷的少女:哥伦比亚拆迁队的薪水都比这个要厚一点,我尊敬的雇主先生。
贫穷的少女:但愿您的品味,可以帮您东山再起。
贫穷的少女:再见!
诗怀雅:用不用再检查一下?没有什么损坏哦。
佩利佩:藏品都还在,房子没塌就行,不用检查了。
诗怀雅:答应过的报酬会给你的,大概两个月后那块展品级的黑曜石连收藏证书会一起送到你的手上。
佩利佩:那可太好了!
佩利佩:我很期待。
收藏家的眼神短暂地亮了一下,但兴奋似乎也没有持续太久。
诗怀雅:这些黑曜石,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你这么着迷呢?
佩利佩:你也对黑曜石感兴趣?......怎么可能,我已经长了教训。真正能懂黑曜石的美的人寥寥无几,更多的人还是不安好心!
佩利佩:算了,我也不找你聊天了!再见吧!
诗怀雅:佩利佩·布朗先生,不知道您和那位汐斯塔矿产大亨贝亚特·布朗,是什么关系?
佩利佩:......
佩利佩:别提那个吓人的老头子......
诗怀雅:现在不一定有许多人记得。在黑曜石还是汐斯塔主要经济来源的时候,这个名字应该要更广为人知一点。
诗怀雅:之前在调查资料的时候注意到了这个名字,没想到他的继承人现在只是在经营这一片区域的温泉酒店。
佩利佩:火山给汐斯塔留下了不少财富,除了黑曜石之外,温泉也是好东西。
佩利佩:那个老头子前年去世了,因为矿石病。
佩利佩:他一辈子没有靠近过矿场,但是在去哥伦比亚度假的路上因为车子的源石发动机出故障感染了。
诗怀雅:啊,我很抱歉......
佩利佩:他算不上什么好人,但他的矿场确实提供了不少工作岗位。如果防护措施再完备一点,说不定还会有不少采矿工人感激他。
诗怀雅:我有听说,在早些年政府下令禁止开采黑曜石的时候,您的矿场是最先积极响应的。
佩利佩:能有什么办法,总不能做违法的事情。
诗怀雅:好吧,布朗先生,希望未来我们可以进一步合作。您的这家温泉酒店很棒,有没有兴趣发展成一个温泉度假区?
佩利佩:算了吧,我可不想再折腾了——除非下次你能带来让我更加无法拒绝的条件,比如更大更好看的黑曜石。
诗怀雅:说起来......你这里的黑曜石藏品好像都是精心雕琢过的,为什么有一块完全没有打磨过的矿石晶洞?
佩利佩:......噢,你可不许打它的主意。
佩利佩:它可比这家酒店里的所有黑曜石加起来还要贵重。
???:阿黛尔。
???:......阿黛尔?
阿黛尔:(这是......妈妈的手?)
阿黛尔:(好温暖......)
阿黛尔:(妈妈,在抚摸我的肩膀......)
???:醒醒,阿黛尔。
???:阿黛尔,不要睡在这里,你会感冒的。
阿黛尔:(不会的......)
阿黛尔:(有你在我身边,我很温暖......)
阿黛尔:......妈妈......
凯勒:阿黛尔?
阿黛尔:......
凯勒掩饰好脸上的惊讶,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阿黛尔的头。
凯勒:睡醒了?
阿黛尔:啊......是凯勒老师......
阿黛尔:我这是又......
阿黛尔:对不起凯勒老师!我有些懈怠了......
凯勒:......你好像很疲惫。
凯勒:是做噩梦了吗?有哪里不舒服?
凯勒:还是你的病......
阿黛尔:我没事......
阿黛尔看到年长的学者正焦急地看着自己,眼里满是关切。几日的相处里,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位严肃的学者如此温柔的样子。
阿黛尔:凯勒老师......能不能请您告诉我......
阿黛尔:当年在威廉大学,到底发生了什么......?
凯勒:......
凯勒:我不太明白,阿黛尔,你想问的是什么?
温和的生物:不,阿黛尔,我们该走了。
严肃的生物:是的,到时间了。
阿黛尔:......你们要到哪去?
温和的生物:要在雨落下来之前到火山上去。
阿黛尔:雨......
凯勒:嗯?
阿黛尔:凯勒老师......“雨”有什么别的含义吗?
凯勒:......
沉默。
凯勒紧紧咬着嘴唇,仿佛想要说些什么,最终还是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。
凯勒:阿黛尔......等这次观测结束后,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,好吗?
阿黛尔:多利先生,您之前说,每一只小黑羊都是特殊的,它们,不只是你的分身,对吗......
阿黛尔:那些梦,真的只是梦吗?
阿黛尔:“北风”和“种子”都已经找到了,找到最后的“皮毛”的话,您可以把这些答案都告诉我吗?
阿黛尔:为什么,好像每个人都有数不清的事在瞒着我......
没有回答。
似乎不同于之前顽皮的沉默,阿黛尔切实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身边消失了。
阿黛尔环顾空旷的展厅,看到前日失而复得的响石样本就放在原处,一动未动
阿黛尔:多利先生?
广播声:早上好,亲爱的汐斯塔居民们,今天是1099年8月21日。
广播声:空气湿度为63%,能见度12公里,风向南西南。距离最新预计的火山爆发时间,还有三天......
广播声:令人激动的时间就要到了不是吗?在这个时候大家是什么心情呢?又想和谁来共同见证这个关键的时刻呢?
广播声:大家伙还有没有东西落在旧汐斯塔?如果还有的话——很遗憾,那也没有办法。谁让你在搬家的时候粗心大意呢,现在已经来不及了!
广播声:不管怎么说,还是要看开一点。扔下旧包袱,才能更好地迎接未来嘛。
广播声:《You Go Your Way》!
广播声:就让我们用来自礁石乐队的这首歌,开始今天的生活吧。
忙碌的声音:当心,当心点,扶稳那个牌子,有点沉,抓好了。
劳累的声音:这么旧的招牌了,反正都是要拆的,就不能切开再卸下来?
忙碌的声音:就算店要拆迁了,要是让知更鸟老爷子知道你用斧子砍他的招牌,他保准爬起来揍死你。
忙碌的声音:别抱怨了,三——二——
小男孩:大叔,这些乐器,都要打折处理吗?
乐器店老板:嗯嗯,全部最低价。
乐器店老板:本来还有点舍不得,但带去市中心以后估计也没什么机会拿出来卖了。乐器沉默才是最大的浪费嘛。
乐器店老板:怎么样,要不要挑一件?我记得你以前一直想要一把自己的吉他来着,可以再送你一本入门教材哦。
小男孩:这把打折的吉他......一百五十金券......埃尼斯说他打工一小时能赚三金券......
小男孩:我......我再考虑一下......
冷饮店店主:反正都带不走了,不如拿出来让大家再开心一下。
冷饮店店主:我们也想在这条街最后搬空之前,再做点什么有纪念意义的事。
乐器店老板:喝酒?看海?放烟花?
冷饮店店主:叫上之前一起喝过酒的老矿工们,还有这条街上的其他几个店主,让他们带上家人朋友——
乐器店老板:就在火山爆发的前一个晚上,大家一起办个晚会吧?就去那片还空着的地块怎么样?集装箱晚会,感觉还挺酷的。
埃尼斯:科斯达先生。
科斯达:噢,是纯白火山的小伙子。来这里做什么呢?不用帮家里看店吗?
埃尼斯:店里也要为搬迁做准备了。
埃尼斯:现在也没什么生意......我要是再不出来赚点外快,估计连饭都没得吃了。
埃尼斯:知更鸟爷爷的事......我很抱歉,愿逝者安息。
科斯达:年岁大了,肯定会有这么一天......
科斯达:他现在或许就在另一个地方,正和别人分享他的咖啡品味吧。
科斯达:也不用和我这么客气。想想几年前,你还是个大晚上不睡觉,非要去夜场LIVE看我演出的邻居小孩呢。就像以前一样,叫我科斯达吧。
埃尼斯:我记得,是叫“吵闹的科斯达”。
科斯达:现在不吵闹了。电吉他、贝斯、合成器......早就都卖掉了。
埃尼斯:其实我也很怀念跟着大人混进音乐节会场,那真是最好的时光了。
科斯达:等你再长大一点就会明白,哪有什么最好的时光呢?
科斯达:所有的时光都是被浪费的,也只有在浪费之后,才能从记忆里翻出来,拍拍上面的灰,感叹它是最好的时光。
科斯达:现在想来......当时的我真是给爷爷气得够呛啊。
市政厅职员眯起眼睛看向街道上的车辆,行车轰鸣而过,在视线中残留下几道影子。
科斯达:所以,埃尼斯,如果你现在有什么想要去做的事,就尽管去做吧。可不要等到熟悉的事物面目全非再开始,那时可就晚喽。
埃尼斯:嗯......我会的。
拍了拍埃尼斯的肩膀,科斯达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。
科斯达:......商业街的居民们,基本同意了整体改造的计划,我的工作也暂告一段落了。现在这样,也挺好。
科斯达:生活总要继续的。
阿黛尔:奇怪......
阿黛尔:一路上过来,一只小羊都没有见到......
温和的生物:我们该走了。
严肃的生物:是的,到时间了。
今天的街道似乎分外安静。
阿黛尔:难道这一切......都只是梦吗?
阿黛尔:不对......那封信,那块小石头,还有飞上天的冲浪板,都是真的呀......
阿黛尔努力回想这几天的奇遇真实存在过的证据,越是挖掘回忆,回忆便越不真切。
阿黛尔:多利先生——
阿黛尔:你在吗?
阿黛尔:多利先生?
阿黛尔:多利先生——
阿黛尔:你还在吗——
少女的声音在风中渐远。
锡兰:血液结晶密度有些波动,但基本还是在正常的范围内......
锡兰:你说会突然晕过去,具体是怎么回事?
阿黛尔:锡兰医生,矿石病......会让人产生幻觉吗?
锡兰:从理论上来讲的确是有这种可能......你看到什么了?
阿黛尔:我可以看到许多只小黑羊,它们会和我说话......
阿黛尔:而且......虽然说不出为什么,但就好像我曾经见过它们一样......
锡兰:这......听起来倒像是压力太大造成的。
锡兰:但是很奇怪,一些老矿工来看病时也提到过类似的幻觉......
锡兰:再观察几天好了。这段时间按时服用药物,尽量保证休息,如果再出现幻觉或是其他什么不适,尽快来找我。
阿黛尔:好......
锡兰:唉,要是病人都能像艾雅法拉这样配合,医生也能轻松一点。不像旁边那位,就是让人头疼。
埃尼斯:......别批评我啦,我这不是老老实实来复诊取药了嘛。
锡兰:好吧,也算是一种进步。作为鼓励,这回的诊费就不收了。
埃尼斯:真的?!
锡兰:但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。
锡兰:前两天我在商业街角落里发现了这筐黑曜石,周围的店家不承认是他们的,你对它的来历有什么想法吗?
埃尼斯:这......
阿黛尔:这批黑曜石......从颜色质地来看,和之前埃尼斯先生给我的很像......很有可能是同一时期从火山里开采出来的。
埃尼斯:我保证!不是我干的!在感染之后我就再也没有靠近过火山了!
锡兰:那就是说,还有人在私自开采黑曜石啊。
锡兰:埃尼斯,对这件事你还了解什么?
埃尼斯:那个,要是说一无所知,可能也算骗人吧......
锡兰:别想糊弄过去,老实交代!
埃尼斯:锡兰医生,有些工人知道你是市长先生的女儿,本来找你看病已经是没办法的事,要是你再去查究竟是谁还在偷挖黑曜石......
埃尼斯:他们这样肯定是不对的,但这也会......有点冲突......
锡兰:我是我,市长是市长,为什么总要把我和他绑定在一块?
锡兰:我这次回来,就是想用自己的知识为汐斯塔做点什么。在这里建立罗德岛办事处,都是靠我自己的努力,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!
埃尼斯:(锡兰医生,好像很讨厌赫尔曼市长啊......)
阿黛尔:(锡兰小姐......和父亲的关系还是不好吗?)
锡兰:呼......
锡兰:总之,埃尼斯,你应该是知道这些黑曜石都是谁的吧?带我去找他们。
埃尼斯:虽然有种当叛徒的感觉,但也算是为了大家好的事......
埃尼斯:好......好吧......
阿黛尔:我也一起去吧,辨认黑曜石的话,我可以帮上忙!
锡兰:不行。上次就被你偷偷跑掉了,你这回必须要在这里休息够时间才能离开。
埃尼斯:啊?那我呢......?
锡兰:......我请你吃饭!
黑夜已经笼罩街道,阿黛尔走出办事处。
一只小黑羊停在办事处门口,呆呆地望着关上的大门。
阿黛尔:欸,又是幻觉吗?
阿黛尔:怎么回事,不是才好好休息过吗......
阿黛尔:唉......
阿黛尔绕过小黑羊,准备返回自己的住所。
小黑羊摇摇晃晃,从办事处的门口回过头,它摆摆脑袋点亮自己背上的矿灯,灯光闪烁,照亮了阿黛尔脚下的路。
阿黛尔:......?
阿黛尔伸出脚,踩住了自己因为小黑羊背上的灯而照出的影子。
阿黛尔:真的有灯......?
她转过身迟疑地伸出手,试探着向前,随后摸到了一片温暖柔软的绒毛。
阿黛尔:不是幻觉?
阿黛尔:......不对,我见过你,你是那个吃掉了信件地址的小羊,你背上这是......一盏矿灯?
背着矿灯的生物:......
市政厅职员:二位,这是最新的民意调查结果。
市政厅职员:施怀雅集团的“水上乐园”方案的支持率为百分之三十三,峯驰物流公司的物流中心方案支持率为百分之二十一。
市政厅职员:其余几位竞争者的支持率都在百分之十左右。
市政厅职员:虽说民意调查的结果也只是影响市政厅最终决定的一部分,但就目前调查结果来看,施怀雅集团的方案的确是占据优势的。
诗怀雅:不用多说了,具体的形势,相信拜松先生自己会有判断的。
拜松:诗怀雅小姐今天特意约市政厅和我来这里,应该不止是炫耀战果的吧?
诗怀雅:当然。拜松先生,我想向您提出一个交易。
诗怀雅:施怀雅集团会退出此次竞标,但对应的,我想要入股峯驰物流在这里的公司。
拜松:这才是你最开始的目的吗?
诗怀雅:也不完全是,我后来又仔细想了想,你的存在对我来说并不全都是坏处。
诗怀雅:聪明的商人总是要寻求双赢的可能,做最符合当下利益最大化的选择嘛。
拜松:按诗怀雅小姐的话说......如果你真的很有信心的话,就不会来找我谈了。
诗怀雅:那么对于拜松先生来说,用一定的股份认筹额度换最大的竞争对手的退出,算不算一笔好生意呢?
拜松:......
拜松:诗怀雅小姐的开价是?
诗怀雅轻叩了三下桌子。
诗怀雅:我要,这个数。
市政厅职员:二位的协议我会汇报给市长,后续进一步的安排会继续同步给二位的。
市政厅职员:祝两位客人在汐斯塔的行程愉快。
拜松:......戏终于演完了?
诗怀雅:目前为止,算是吧。
拜松:呼——
拜松:哈哈......哈哈哈......
诗怀雅:你笑什么?
拜松:抱歉抱歉......我只是没有想到,诗怀雅局长也会用这种手段......
诗怀雅:我要是大张旗鼓地投资峯驰物流的生意,那别说注册自己的公司了,恐怕来汐斯塔的第一天,峯驰物流就被以一万种理由举报停工了吧。
诗怀雅:家族的人对我有戒心,但好在并不多。只要在他们眼里我还是那个莽撞的年轻警司,我就可以借这层外衣行事。
拜松:呼——我确实庆幸,没有真的当你的竞争对手。
诗怀雅:但这只是第一步,商业联合会迟早会反应过来的。接下来各种各样的刁难肯定少不了。你准备好了?
拜松:已经走到这一步,后悔肯定是来不及了。
诗怀雅:那么,合作愉快?
拜松:嗯,合作愉——
拜松:你的终端?
诗怀雅:不是,是你的吧?
诗怀雅和拜松拿出自己的终端,两人飞快地对视了一眼,按下了接听键。
礼貌的声音:您好,请问是“峯联贸易”的法定代表人拜松先生吗?
低沉的声音:您好,请问是诗怀雅小姐吗?
礼貌的声音:市政厅接到举报,贵司非法雇佣没有身份注册的感染者。现在请贵司立即停止一切业务。
礼貌的声音:请准备好以下材料,配合市政厅进行调查。首先是贵司所有感染者雇员的名单......
低沉的声音:诗怀雅小姐,你的表演很有趣,确实为你争取到了一些玩闹的时间。但是集团对你私自做决定的行为十分不满。
低沉的声音:希望你能意识到一点,该做的事和不该做的事都是有限度的,投资游戏该结束了。
礼貌的声音:感谢您的配合,再见。
低沉的声音:到此为止,希望您会好好考虑自己行为的意义。
诗怀雅:......
拜松:......
拜松:这是毫无理由的污蔑。
诗怀雅:是谁递交的举报信,一目了然了啊。在合同快要签订的时候拖时间,他们好追上来做点其他事情。
诗怀雅:可为什么要用感染者做文章......汐斯塔什么时候出台过为难感染者的政策?
拜松:我们没有时间对付这些无理的刁难。
拜松:如果可以说服赫尔曼市长的话——
诗怀雅:你说得没错,突破口的确在赫尔曼本人身上。可他有什么理由,一定站在我们这边......
诗怀雅:而且,如果我没猜错的话,他现在也面临着别的压力吧。
哥伦比亚代表:赫尔曼市长,见您一面很不容易。
赫尔曼:我以为之前我给出的回复已经很明确,我们之间没有必须要当面会谈的问题。
哥伦比亚代表:当然,哥伦比亚尊重汐斯塔作为独立城邦的一切权利。我今天来到这里,是为了和您谈另一件事——汐斯塔的感染者问题。
赫尔曼:......
哥伦比亚代表:按照哥伦比亚联邦法律,感染者必须缴纳足够的医疗保险才有权利在移动城市生活。否则就要加入拓荒队了。
哥伦比亚代表:之前汐斯塔不是移动城市,所以没有受到这条法律的约束。但是从现在开始,我们有必要重新探讨一下法治的意义。
赫尔曼:这样的文字游戏,就是你们的施压方式?
哥伦比亚代表:希望您认清现状,赫尔曼市长。
哥伦比亚代表:我们现在并不是处在协商的立场上。
疲惫的工人:从什么时候开始买个黑曜石都要这么偷偷摸摸的了?
埃尼斯:没办法啊,最近查得严,但机会都是留给你们这种消息灵通、懂得把握机会的人的!
埃尼斯:物流中心很快就要建成了,不少商人等着收购黑曜石呢。
委顿的工人:啧,汐斯塔的黑曜石,现在还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吗?你自己店里也偷偷藏了不少吧,何必来找我。
埃尼斯:他们想要的是最近才开采出来的,说什么......这种受到火山热能影响的黑曜石,蕴含着大地的能量,有非常神奇的保健功效!
疲惫的工人:......
埃尼斯:好吧,不逗你们了。除了这筐黑曜石,还有没有最近挖出来的?如果你们还有的话,我有个渠道,品相好的话,有买家出这个数。
埃尼斯用手比划了一个数字。
精神的工人:这个价?那有的,就在前几天我还去挖了不少呢。
埃尼斯:哦?就在最近挖的吗?
精神的工人:嗯嗯,我还留了几个极漂亮的——你看,这几块的品相是不是好极了?
锡兰:是不错。
锡兰:那么可以请你再和我讲一些,你们违法私采黑曜石的事吗?
慌张的工人:埃尼斯!你骗我!你什么时候学坏的?
埃尼斯:呃,这也不算骗吧,是一位嗓门很大的警察教我的......抱歉啦,杰克大叔,这也是为了你好呀,别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啊。
埃尼斯:只是向你打听一点事情,还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啦。
灰心丧气的工人:我们说完了,要交代的就是这些了......
无精打采的工人:我们会被关起来吗......?
锡兰:......你们现在挖回来的黑曜石准备卖给谁?
埃尼斯:是佩利佩吗?
灰心丧气的工人:不......佩利佩很早之前就不再从我们这里收购黑曜石了,而且真的是说到做到,一颗都不要。我们拿去再好的,他一眼都不看。
无精打采的工人:......嗐,现在你们让我说这些有什么用?
无精打采的工人:赫尔曼想一出是一出,先是不让挖黑曜石,又说火山要爆发了,结果我们搬到这里快两年了,也没见火山冒出一缕烟。
灰心丧气的工人:也不看看早几年靠什么赚钱......
锡兰:可是,汐斯塔的感染者政策不是很宽松吗......?
灰心丧气的工人:那我们还是没有工作了啊,矿场那么多待业工人要是都去做司机,汐斯塔能直接被拉着再跑几公里。
无精打采的工人:更何况我已经感染了,还能做什么呢?峯驰物流一来,又多少人没了工作,市长还要拆商业街。拆了要干什么?把我们都赶走吗?
埃尼斯:可能,可能市长会出台什么政策帮助你们的......
无精打采的工人:想什么呢,你没听到消息吗?我们这些感染了的就要被赶走了,连哥伦比亚人都来了。
锡兰:你们从哪里听到的?
无精打采的工人:我们可是知道哥伦比亚怎么对感染者的,要真有什么事,我们自己先去荒野上拓荒好了。
灰心丧气的工人:赫尔曼个贝壳脑袋......真的是个贝壳脑袋!
埃尼斯:呃呃......咳!咳!
灰心丧气的工人:你怎么了?生病了吗?
埃尼斯:没没,呃,我......
锡兰:......
埃尼斯:呃,锡兰医生,他们也是......
埃尼斯:市长先生肯定也很辛苦,你也不要太生气......
锡兰:不是的,我没有在为这件事生气。
锡兰:本来以为只是警告几个偷采的工人别再去了,但是哥伦比亚人来了,事情就不一样了......
锡兰:这是汐斯塔自己的问题。
锡兰:......
锡兰:大叔,就你们知道的,现在还有多少人在挖黑曜石?
无精打采的工人:......
灰心丧气的工人:......
锡兰:或者我直说吧,我并不是要送你们去见警察。
锡兰:埃尼斯刚刚也说了,我是一名医生,我知道单纯地阻止你们去挖黑曜石是不现实的,我只是想帮你们解决这个问题......请相信我。
锡兰:所以,现在能不能告诉我?
无精打采的工人:什么意思,你要帮我们?
无精打采的工人:呃,你是......?而且,为什么?
灰心丧气的工人:等一下,这位小姐,你有点眼熟......
埃尼斯:呼,你总算发现了!黑曜石音乐节的转播总看过吧,好几次和赫尔曼市长一同出席闭幕式的那位小姐总有印象吧。
灰心丧气的工人:......谁?不不不,我是说我曾经见过一位和你长得很像的女士......
灰心丧气的工人: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,我们都还在黑曜石矿场工作。
灰心丧气的工人:那时候有一个从维多利亚来的学者。明明还怀着身孕,但每天都往矿场跑,说要调查什么生态环境。
灰心丧气的工人:虽然她对矿上的东西了解得不算多,但她确实对我们挺好的......
灰心丧气的工人:啊,我想起来了,她的名字好像是叫......芭乐......不对,芭芭拉。
锡兰:——!
背着矿灯的生物走走停停,遥望着老汐斯塔海滩的方向。
伯德坐在沙滩上,信手拨着琴弦。
阿黛尔:您平时都待在这里吗?
阿黛尔:唔,这里还能看到老汐斯塔呢......
伯德:毕竟音乐是很好听的,海浪声透过风传过来,很配吉他声。
伯德:不过我没想到你会问这个问题......原来你也是一个愿意搭话的人呀。
阿黛尔:欸?这不是很正常的举动吗......?
伯德:嗯......也对,是我有些狭隘了吧。
伯德:如果万物都能对话,或许乐声就是最好的语言。即使语言不通,也可以传递你真实的思想——真不错,感觉是某种新的灵感。
伯德弹起一首舒缓的小曲,海浪起起伏伏,正和着她的节拍。
伯德:你们是这首曲子最早的听众。
阿黛尔:“你们”?啊......您是指这些羽兽和小草吗?
伯德:嗯?不是啊。
伯德:这里不是还有一个听众吗?
伯德指向按理来说空无一物的台阶。
背着矿灯的生物:......
伯德:你刚才不是一直在和它说话吗?
阿黛尔:伯德小姐......您也能看到它?
背着矿灯的生物站在沙滩上,呆呆地看着远处那一线老汐斯塔的影子。它试图踏入海水,但几次踌躇,最终又走回了地块上。
它的蹄子有节奏地踏着地面,仿佛在配合着音乐的拍子,但又好像不是,只是坚持着一个它自己的节奏。
咚咚、咚咚、咚咚......
伯德:嗯,从来到汐斯塔的那一天起,我一直都能看到。
阿黛尔:所有吗?
伯德:所有?还有很多这种生物吗?
伯德:......很可惜,我只能看到这一个。
伯德看着眼前这个生物背上的矿灯,头上的矿帽和护目镜。
伯德:大概是我之前在老汐斯塔的时候,给那些矿工们写过一首曲子,而它恰巧很喜欢和矿石有关的东西?
伯德:那我再给它弹一遍那首曲子吧。
伯德重新拨动琴弦,阿黛尔收好裙摆,坐在伯德的身旁。
伯德:这样一想,或许我写过的曲子还找不出一首可以代表我人生的,但是可能也有那么一两首能成为别人的慰藉......
伯德:......虽然听众只是一只,小黑羊?
伯德:但也不错!
阿黛尔:......原来它留下来是为了听您弹琴啊。
伯德:你说你还能看到其他的小黑羊,它们都在哪里?
阿黛尔:它们......它们突然都不见了,我也不知道它们都去了哪里。
伯德:那它们也会和它一样吃路牌吗?
阿黛尔:似乎没有......
伯德:唔,那我有了一个想法。
伯德:你觉得它吃这些路牌,会不会是因为,它迷路了?
背着矿灯的生物:......